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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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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夏生抱著孩子回去的路上, 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

翟建國家裏,只怕是出大事了。

雖然說,他給老楊打電話, 只是說了隨軍的事情, 只怕問題沒有那麽簡單。

如果只是很普通的隨軍問題,這個問題好解決。

但如果涉及到其他問題, 那這事只怕是難了。

他現在也幫不了什麽,唯一能夠做的是,等到建國帶著孩子過來隨軍的時候, 自己和月華能夠幫上一把。

建國雖然還沒有隨軍條件, 但特殊事件特殊對待。

孩子住在縣城,不去辦隨軍手續, 還是可以的。

這事他可以幫忙。

冉瑩瑩的心情也低落了些。

她早就知道哥哥會過得很苦,前世他就一直被親戚踢來踢去。

但是這一世, 似乎比前世過得還苦。

翟爸爸還沒有死呢, 還好好地活在世上,他們這些人就這樣欺負哥哥了。

無法想象, 在前世翟爸爸死的時候, 哥哥過得日子只怕比她知道的還艱苦。

這一刻,她慶幸自己回來了。

還把錦鯉血統帶了回來。

她不能幫上他其他忙,但是有一樣她卻能夠幫上, 那就是給哥哥錦鯉運,幫翟爸爸度過那次死劫, 讓哥哥不要失去爸爸。

至於翟媽媽,前世她就改嫁了,這一世只怕也逃不脫改嫁的命運。

從翟爸爸給老楊叔叔打電話,從哥哥差點被賣掉的事件中猜測, 只怕翟媽媽已經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

如果……

翟媽媽沒有做對不起翟爸爸的事情,沒有對不起哥哥,那這個改嫁的命運也不是不可以逃過。

雖然但是,只怕事情在她不知道的事情,已經發生。

冉瑩瑩很苦惱,為哥哥操心,操得心都碎了。

冉夏生無意中,看到小寶貝那皺著一張小臉,似乎十分苦惱的樣子。

好像為什麽事情煩惱一樣。

冉夏生突然被逗樂了,他怎麽覺得自己的女兒也在為建國一家擔憂呢?

想想都為自己這個想法而感到不可思議。

女兒才多大?她怎麽可能會聽得懂他和老楊之間的對象?

就算能聽懂,塞著小棉花的女兒能聽見才怪。

更重要,女兒怎麽可能會有那些思維,她才只有剛出生不久。

越想越覺得,自己真的是被老楊給帶偏了。

“寶寶是不是餓了?瑩瑩乖啊,不哭,馬上就到旅社了,很快就能夠到娘那了,就能夠吃到奶水了。”

冉瑩瑩猛然驚醒,一臉的迷茫,剛才什麽情況?

為什麽爹一副對不起她的樣子?

她不餓啊。

父女倆又大眼瞪小眼好長一段時間,冉夏生走得更快了。

寶寶真的餓了。

剛走進旅社門口,就看到前臺坐著的工作人員甲,突然站了起來。

“冉先生,你回來了?”

冉夏生沒有理她,只是微一點頭,就往樓上走。

突然,後面工作人員甲喊:“冉先生,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嗎?熱水,用餐,我們這應有盡有。”

冉夏生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謝謝”,就往往樓上走。

工作人員甲還想開口,卻突然發現,嘴巴竟然張不開了。

本來在跟冉夏生大眼瞪小眼的冉瑩瑩,微一側頭。

她雖然視線看不到工作人員甲,被爹的大胸口擋了個嚴重。

但是不代表她看不到工作人員甲的表情和嘴臉。

這個工作人員……

似乎有些不對。

眼神不對。

小瑩瑩終於開始沈思起來,不再那麽單純地以為工作人員甲只是職責所在。

此時,冉夏生已經抱著冉瑩瑩上了樓,打開了他們所在的房間。

宓月華正無聊地坐在床上,什麽事情也做不了,也沒有可以娛樂的事情。

只能躺床上休息。

此時,也沒有個電視什麽的娛樂工具,就是閑發黴,除了睡覺還是睡覺。

冉瑩瑩很同情娘,但是坐月子,都是這麽做的。

她見娘似乎也沒有那麽的難受與暴躁,心情似乎還不錯。

看到他們進來,宓月華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問冉夏生:“瑩瑩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在父女倆不在的時候,她唯一擔心的就是孩子的健康。

擔心寶寶真的出了什麽事情。

“沒事,醫生說寶寶什麽病也沒有,只是打了個噴嚏而已。”冉夏生安慰她。

宓月華說:“打噴嚏沒有事嗎?”

“沒事,醫生說寶寶健康得很,比任務這個年齡段的寶寶還要健康。”

冉瑩瑩擡了下小胸脯:那是,我的身體一點問題也沒有。我天天修煉呢,身體棒棒的。

不但她的身體棒棒的,她也要讓父母的身體也棒棒的。

“剛才芷楓來過了。”宓月華說,“帶著醫生過來的,那是縣裏最有名的婦產科大夫,她給我檢查了身體。”

冉夏生直起了身子。

冉瑩瑩也同時挺起了身子,在努力想要轉頭,傾聽。

“大夫給我全身都檢查了,說我一點毛病也沒有。”

冉夏生提起的心,又放下了,沒事就好。

他就害怕月華這邊身體有什麽情況。

畢竟,她早產,又難產。

當時情況那麽情急,早產的時候,差點連命都快沒了。

這換作誰,都需要小心再小心,註意再註意。

前兩天老四和老四媳婦說要請縣醫院的專家醫師過來給月華檢查身體。他以為也只是會叫一個普通的醫師,沒有想到,竟然會是縣醫院裏最好的婦產科大夫。

這真的是太好了。

“真的沒事了?”冉夏生又問了一句。

宓月華說:“全身都檢查過了,不過大夫說,等到我坐完月子之後,還是需要去醫院,再進行一次大檢查。這次過來檢查,那些儀器並沒有帶過來,只是手動檢查罷了。”

冉夏生點頭:“那是自然,你坐完月子,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檢查身體。”

冉瑩瑩卻打著哈欠,對於娘的身體狀況,她從來都不擔心。

娘的身體有她呢。

有她保著她,能會有什麽事情?

“芷楓說,等孩子滿月,她來替孩子舉辦滿月酒,去縣裏最大的飯店辦上幾桌。”

冉夏生說:“那倒不用,滿月酒我們爹娘自己會辦。她做嬸嬸的,幫我們女兒辦滿月酒,這算什麽?我女兒又不是沒人疼沒人愛。”

看著控女嚴重的冉夏生,宓月華笑了。

丈夫這麽疼愛女兒,對於她來說,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一開始生了女兒之後,她也曾經有過擔心,丈夫會不會愛女兒。

現在她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

丈夫和老家那些人是不一樣的,並沒有任何的重男輕女的思想。

反而是個女兒奴。

宓月華說:“我也是這麽跟她說的,滿月酒咱會辦。”

冉夏生點頭,臉色緩和了許多。

“芷楓說,那場地她來找。她在縣裏認識的人多,大廚認識的也多。到時候一定可以辦一個風風光光的滿月宴。”

冉夏生說:“場地不就是那些嗎?縣裏總共就那麽幾家飯店,都是國營飯店。我雖然不認識什麽縣城的大人脈,但也不是誰都不認識。一些大人物,我卻是認識的,還怕辦不好滿月酒。”

宓月華見了,頓時樂了。

“怎麽,你不願意老四和老四媳婦出手幫忙?”

冉夏生說:“那倒不是,他們做叔叔嬸嬸的,侄女要辦滿月酒,出力幫忙,那是應該的。”

“那你還不讓老四夫妻幫忙?”

冉夏生說:“我沒有不讓他們幫忙,我就是……”頓了頓,“主角得是我們,瑩瑩是我們的寶貝女兒,滿月酒這麽重要的事情,我們怎麽能夠讓別人出手呢?”

宓月華算是看明白了,女兒奴在那吃醋了。

“所以,還是不想讓他們幫忙?”宓月華故意問他。

冉夏生哼了一聲,沒說話。

冉瑩瑩卻聽得樂壞了。

吃起醋來的爹,好可愛。

她伸出小爪子,輕輕地摸上了爹的大胸口,給予安慰。

冉夏生頓時舒坦了。

還是女兒最關心他。

……

相比冉家的歡快與舒坦,翟家卻如暴風雨來臨前夕。

充滿著壓抑。

翟建國已經和翟泓從鎮上回來了。

此時此刻,翟泓坐在他的小床上,垂著腦袋,一聲不哼。

阿爹自從找了阿兵叔叔之後,就不說話了。

一路上,一直都抱著他。

但是他敏感地感覺到,阿爹抱著他的手臂在顫抖。

他不懂。

但他能夠想見,肯定跟阿娘有關。

他縮著身子,將頭埋在膝蓋裏,卻不吭聲。

翟建國開始在竈堂裏做飯和熬藥。

家裏一點糧食也沒有,鎮上也沒有可以隨便買糧食的地方,只有供銷社有。

他買了一些下鍋的米面,決定等晚些時候去一趟大隊長的家裏,去兌些糧食。

家裏總要吃喝。

他無法想象,他不在的時候,老娘和孩子怎麽生活?

家裏沒有糧食,一粒都沒有,這日子怎麽過?

看到墻角裏背簍裏的野菌野菜,他有些明白了。

他的腦海裏是阿娘的抽泣聲:“建國啊,你可總算回來了。你可知道,這一年,咱祖孫怎麽過的?”

——“阿娘,辛苦你了。”

——翟阿婆搖頭,“我不辛苦,阿泓才辛苦。”

——“我身體不好,一直病著,阿泓才四歲啊,人家四歲的孩子,還在娘的懷裏撒嬌,阿泓卻要承擔起家裏的生計。家裏沒米沒糧,他就跑到山上去摘野果子,摘野菜。有一次,他從樹上摔下來……”

當時,翟阿婆哭得泣不成聲。

翟建國深深的內疚。

如果不是他出外當兵,如果不是他被選拔進了特別行動組,兒子和老娘怎麽會過得那麽苦?

正是因為他三年沒有回家,又因為特殊行動組的保密機密,讓探親回來的戰友誤以為他犧牲了,帶了假消息回來,家裏又何止於成現在這樣?

帶了假消息的戰友有錯嗎?

沒有錯,人家確實不知道他的消息,帶了假消息過來,也是一片心。

他當兵錯了嗎?

參加特別行動隊錯了嗎?

沒有錯,保家衛國,在戰場上,瞬息都是眨眼的事情。

但是他對不起兒子,對不起老娘。

讓才四歲的兒子承擔起了家裏的生計。

四歲的孩子,個子都沒有他腰部高,就要上山下水,給老娘弄吃的。

此時,他最恨的是妻子虹燕。

哪怕再有苦衷,哪怕她再等不住他回來。

但是她拿走了家裏所有的錢,明明他沒有死,還經常給家裏寫信,她卻什麽話也不說,也不解釋。

他除了被限制自由的那段時間,沒辦法寄出一封信,後來解除了封閉式管理跟訓練之後,他就開始每個月都往家裏寫信。

他在參加行動隊之前,就曾經跟團裏打過報告,請將他的津貼一分不少地都寄往家裏。

團裏照做了,哪怕他被封閉管理,依然雷打不動地從團裏財務部匯出一筆錢到妻子手裏。

哪怕在那段時間他沒有寫信回來,錢還是每個月都會匯過來的。

為什麽她就堅持不住了?

翟建國一個大男人,此時眼眶卻濕潤。

他不是為妻子的離去傷心,各人有各人的選擇,他不怪她離他而去。

他難過的是,妻子離去了,卻把所有錢都帶走了,把兒子扔了下來。甚至,都不告訴老娘和兒子,他還活著的事情。

他不明白她這麽做的原因。

他想要找到她,把話都問清楚。

但是他暫時找不到她。

他已經托了縣武裝部替他找人了。

“阿爹。”小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他身邊。

翟建國停下了和面的手,想要去抱他,看到自己手上的面粉,又停下了手,“阿泓你在旁邊玩一下,阿爹在和面,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翟泓說:“阿爹,我給你生火。”

翟建國脫口而出:“你會生火嗎?”

“阿爹,我會。”翟泓坐到了竈口。

阿娘走了之後,家裏都是他幹的。

生火,做飯,洗衣,他都會。

小包子剛坐到竈口,打算搬出竈堂的柴火,突然想起了什麽,他又站了起來。

翟建國就看到兒子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跑得很急,五短小身子一蹦一蹦的。

正納悶間,沒一會兒,又見小包子跑了回來,身上那件衣服已經被換了下來,換上了之前穿的那件破舊的大人衣服改制的破棉襖。

新衣服不能弄臟了。

換了舊衣服的翟泓,終於放心了,又跑到了竈口,生起了火。

小包子生火的動作很熟練,一看就是經常在家幹活。

翟建國鼻子一酸,他的兒子……

在家都過得什麽日子。

一定要帶回去!

就是不能隨軍,老娘和兒子,也要帶回西南去。

部隊不能住,還可以住就近縣裏。

到時候……

想到了冉夏生,翟建國想:到時候就只能拜托嫂子照顧一二了。

雖然有些內疚,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阿爹,阿娘還會,回來嗎?”翟泓小聲地問。

翟建國說:“你阿娘現在已經找不到人了,我已經讓武裝部的人去找了。阿泓,你沒有阿娘,還有阿爹,還有阿婆,我們都是你最親的人。”

翟泓低下了頭,默默地生著火,塞著柴火。

看到兒子那小可憐的樣子,翟建國心裏也難受。

兒子才四歲,正是需要母愛的時候。

但是妻子早在一年前,就已經離家出走。

她扔下了兒子。

兒子在她心裏,似乎並不是那麽重要。

他知道兒子會很難過,但是他還是得告訴兒子,阿娘不會回來了。

就算回來,他也不會要。

一個可以拋夫棄子的妻子,回來又有什麽用?

以後再給她一次拋棄他們的機會嗎?

讓她再傷一次兒子的心嗎?

兒子小小的心靈,怎麽能夠承受得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拋棄?

“兒子,你怨阿爹嗎?”

翟泓說:“不怨。”

“真的不怨?還是在心裏其實有小小的埋怨?阿爹都三年沒回來看你了,現在又要你忘掉你阿娘。”

翟泓說:“阿娘說,阿爹是大英雄。阿爹的話不會錯,阿爹沒有回來看阿泓,一定是有事情。”

很難得,他說了很長一串話,不帶停頓的。

翟泓擡起頭,眼睛亮晶晶的,“阿娘不要阿泓了,我都知道,阿婆怕我傷心,不敢告訴我,但,我都知道。”

翟建國沒有想到,妻子還在兒子面前曾經說過他是大英雄這樣的話。

他和妻子感情挺好,他們以前是同學。

後來他去當兵,回來的時候,她來追他,後來他和她結婚。

他被選到特別行動隊的時候,也曾經猶豫過。

但是保家衛國的大事,他相信妻子會理解他。

沒想到,他還是沒有理解透她。

她還是扔下兒子跑了。

現在跑到哪裏都不知道,有沒有在縣裏都不知道。

阿兵說,有人在縣裏見到過她的身影,她和一個比她大十多歲的男人走在一起。

也就那麽一次,後來再沒有人見過她。

他後來去武裝部問過,當時錢寄過來,是先到的武裝部,再通知家屬過去領取。

在上個月,還有見到她過去領取。

這個月卻沒有見到。

翟建國卻沈默了。

他在出發之前,曾經給家裏寫過一封信,他要回來了。

本來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寫信回來,是想讓家裏人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但沒有想到,這封信並沒有寄到村子裏,被妻子收走了。

“阿爹……”

翟建國說:“阿泓,阿爹這次回來,會把你帶過去,咱們不住村子裏了。”

“阿婆去嗎?”翟泓最先關心的是阿婆。

翟建國說:“去,阿婆也去。”

“阿婆病,吃藥。”

翟建國說:“咱們會先去縣裏的醫院一趟,給阿婆看病。我兒子真是孝順,知道阿婆身體不好,需要看病。”

翟泓張嘴,想要說什麽,又垂下了頭,沒有問出口。

“到時候,你還會見到一個小妹妹,可可愛了,你會喜歡。”

“親妹妹?”翟泓問。

翟建國說:“比親妹妹還親。”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更新來遲了,作者君感冒了,喉嚨痛得跟火燒似的。本來三點這章暫時不更了,但想到小天使們等著,還是起來碼字了。

在這裏,我解釋一下翟爹的情況,翟爹六年前當兵,一開始是能夠回家的,結婚生子。後來他被選拔進了特別行動隊,因為高度保密的原因,他三年沒有回家。然後有個同村的戰友,以為他犧牲了,回家探親的時候,把這個消息放了出來。然後村裏人都以為他犧牲了。

後來他解除了封閉管理,能夠給家裏寫信的時候,翟娘已經等不住變心了。但錢照收,信照收,卻並不告訴家裏。

翟泓知道一年前那封信,也是機緣巧合。

冉瑩瑩:哥哥不哭,瑩瑩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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